书法艺术

张旭的书法风貌和关于《古诗四帖》的探索

点击量:530   时间:2021-10-13 12:03
我国书法艺术发展到了唐代,出现了一个新的高峰,名手、名作层出不穷,绚丽夺目。影响所及,不仅在边陲的兄弟民族地区,还远播国外,渡过重洋。作为封建社会的经济繁荣在意识形态方面的反映,唐代的书法艺术取得了丰硕的成果。
《冠军帖》
初唐书法的风貌,基本上沿着东晋以来的传统,虽个别有所发展,却仍处于渐变过程之中。到了盛唐之际,情况有了改变,先是从草书领域里异军突起,随后在行、楷诸体上建树新风。这种变化,源于当时社会发展的要求,人们审美观点的转变。代表这个变革时期的杰出书家是张旭和颜真卿,而颜书法直接接受于张,关键人物首推张旭。

张旭,吴郡(苏州)人,在唐开元、天宝间宦游京兆(西安),官右率府长史,以书法闻名于当时。尤其是他的草书,很受推崇,多见于诸家诗文中,在浪漫主义文艺家的渲染下,甚至成了传奇人物。
终年帖
要了解张旭在书法艺术上的成就,单凭文献记载是难于了解历史真相的。必须通过作品并结合唐宋以来的评价,可望得出一个比较可信的认识。目前,能确知为张旭作品的有《尚书省郎官石记序》,楷书,北宋黄庭坚评为“唐人书无能出于右者”。事实上,他的楷法存有欧、虞影响,并未冲破传统的藩篱。行、楷书出现新面貌,只能说在张旭书法中已见端倪,到颜真卿时才完全摆脱出来。

《淳化阁帖》中,标题为汉张芝的《知汝帖》和王献之的《消息贴》等八帖,被米芾评为张旭的作品,用《肚痛贴》与之对照,大体上会被人们接受的。这是因为张旭学王羲之父子,尤近于王献之,即是自运也隐约露出迹象。从所列举的诸帖,要想得出“吴郡张旭夸草书,草书非古空雄壮”的结论,还找不到充分根据。
肚痛帖
书法艺术和所有的艺术一样,即既有其时代风格,又有其个人特征。张旭的发展,自有途径可寻。苏轼跋《郎官石记序》说:“自古未有不善正书而工于草者”;董逌也以为张旭“守法度者至严,则出乎法度者至纵。”《知汝帖》和《肚痛帖》多少具有“非古”、“雄壮”的新意,却看不出“如神虯腾霄,夏云出岫,逸势奇状,莫可穷测”。显然,张旭的草书,终于到了奇状莫测的境地,才被人们作为新事物来歌颂。但是,在未确指为张旭创新的草书作品之前,不妨将受他影响过的传世真迹,先做一番考察。
今欲归帖
大家所知,怀素是通过颜真卿学得张旭草法的名家,《苦笋帖》和《自叙》是他的真迹。由此探索张旭新创的草书,体现在怀素的作品之中,的确与传统风貌大为不同。唐大历御史李舟在评怀素草书时说过:“昔张旭之作也,时人谓之张颠;今怀素之为也,余实谓之狂僧。以狂继颠,谁曰不可?”这就把新出现的狂草脉络的继承关系形象地勾划出来了!
二月八日帖
从怀素真迹推论张旭草书的新面貌,在实践和理论上都是被允许的。不过,我们如能发现张旭狂草的真迹进行考察,对解决我国书法艺术史中由今草变革为狂草的历史过程,更能收到探骊得珠的效果。
古诗四首帖
这里,对辽宁省博物馆收藏的《古诗四帖》墨迹从事初步探讨。历来对它的作者是谁一直存在各种不同的看法。五代以前记载阙如,无从判断。到迟在北宋嘉祐时,已有刻本流传,被认为是六朝谢灵运所书;墨迹进入北宋内府,《宣和书谱》仍定为谢氏之作;“靖康之乱”散入民间,南宋后期为权相贾似道窃据,《悦生堂别录》未改原作者之名;随后转入赵与懃家,周密《云烟过眼录》亦从旧说;元人荣僧肇题跋亦同。从北宋嘉祐到明嘉靖前后五百年中,无人对作者提出异议。当墨迹归华夏真赏斋时,有丰坊为之长题。他认真推敲,对内容和作者提出新的见解,初以为贺知章书的可能性很大,旋据华夏以卷上原钤有“神龙”诸印记和米芾、黄长睿的有关说法,终于未作出肯定结论而罢。项元汴跋语近丰坊。明末董其昌以为“四声始于沈约,狂草始于伯高,谢客皆未之有”,作为否定的根据,但他再未进一步从草书本身发展规律加以论证,只是简单地以用笔肥瘦来区分作者,说服力当然就显得薄弱。往后《珊瑚网书跋》又返回原来的说法,而《平生壮观》接近董说。惟在同书的另一条中,把董跋所根据的他已鉴定为张旭墨迹的《烟条帖》,则疑为僧彦修书,很有可能。它说明董其昌在鉴定上并不精审,但不等于《古诗四帖》也成了僧彦修之作。这一点后面还要论及。
王献之消息帖
当《古诗四帖》流传进入清内府,虽被题名为张旭,但在《石渠宝笈》被列入赝品,直到二百年后,才重新受到重视。学术界对《古诗四帖》开展了研究,尽管有各种说法,总括起来不外三种论点:一种认为它的草法“狂蹶”,与五代僧彦修风貌接近,因而说是五代的作品;一种说法既不同意是僧彦修之作,也不肯定为张旭,却认定是唐人之笔;一种是从具体的作品入手,比较其异同,以为应是张旭的真迹。特将最后一种观点略加综述,就教于方家。
王献之《省前书帖》
北宋黄庭坚转述颜真卿说张旭“虽姿性颠佚,而书法极入规矩也……。如京洛间人传摹狂怪字,不入右军父子绳墨者,皆非长史笔迹也。盖草书坏于亚栖也”。这段记载值得重视。且不论他从何处抄来,所说的“极入规矩”,显然指的是王氏父子的规矩,应如《消息贴》、《省前书帖》那样出规入矩。所谓京洛间人传摹狂怪字,既是传摹,须仿其形;既属狂怪,必近符箓。至于亚栖为晚唐昭宗时人,他的字颜氏无从得见,是黄氏以己意发挥而已。
疾痛帖
问题在于京洛间人所作狂怪之书,要死去百多年的张旭负责,那是不公正的。至于僧彦修的狂草,当属亚栖流派,是否与《古诗四帖》接近,如何验证,必须通过比较。这里,试用其《诗牍》中的两首书法进行勘校。应该指出,《诗牍》的狂怪有的离开草书的基本法则,坠入魔道。如“残秋入洛谒明君”七字,“残秋”二字的偏旁写成“系”“礻”,“谒”近符箓;“仍向□师斋院住”句中的“师斋”失笔,“院住”点划欠妥,“师”前一字尤为妄诞不经。所有这些,说是狂,也够狂,说是怪,真够怪。黄庭坚以为他们“人闻张颠,未尝见其笔墨,遂妄作狂蹶之书,托之长史,其实张公姿性颠逸,其书字,入法度也。”黄氏此处所谓“法度”,已不是王氏父子的风貌,而应理解为草书结体的基本法则,“虽奇怪百出,而求其源流,无一点划不该规矩者,或谓张颠不颠者是也。”(《宣和书谱》)所以,对法度、规矩的概念,与持不同意见的分歧在于:他们一提到法度、规矩,只能是王氏父子的风范;然则它还应包括另一种更为重要的内涵,就是草法结体的基本准则。有这个准则和没有这个准则大不一样,否则,就会写成天书,任何人都可成为草书“名家”了!只有如此,才能进一步理解颜、黄诸家的评语的真谛,问题的症结就在于此!
五代僧彦修书《伪绛帖》,误作张旭书。
看问题要一分为二,未可先入为主,具体事物要具体分析,是认识任何复杂事物的一把钥匙。我们认定《古诗四帖》是张旭的真迹,并不仅仅是在否定彦修之后作出的论断,同时,还对草书发展的各个历史阶段、时代背景作综合考察,也对直接或间接受张旭影响的后代草书家作品真迹进行对照和分析,从颜真卿的《祭侄稿》、怀素的《苦笋帖》、《自叙》到五代杨凝式的《神仙起居帖》中去寻找答案。所有这些真迹,都与《古诗四帖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其中最突出之点,就是用笔。本文的开头就提到过盛唐以后书家之风为之一变,草书始于张旭,正楷定于颜真卿,不仅是风貌有别,运笔方法都具有划时代的标志。从盛唐上溯到东晋,运笔有一个普遍的法则,无论是真、行、草、隶的横笔竖划,基本上是方头侧入,自然形成横笔笔锋在上,竖划笔锋在左的状态。以此去考察这一时期的字迹,不至有多大的差误。到了盛唐以后,运笔改用圆头逆入,笔锋居于横竖划的正中,近于篆隶笔法,《古诗四帖》是这样,《苦笋帖》、《自叙》、《祭侄稿》也莫不是如此。如果硬是不承认这种运笔法则始于张旭,那么颜真卿、怀素的新运笔法又是从何而来?再说《古诗四帖》用圆笔运笔是那样的明显,如锥划沙,无往不收,内擫的笔势,又处处与右军相默契,而与亚栖、彦修之辈所使用的那种纤巧浮滑之笔,是毫无共同之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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